沉溺
承接中之人角色二选一,实际关联不大,时间线是七年后。
相羽还会想起那一天。
在游乐场,富田对自己说的话,她确信虽然声音模糊,确实是告白。可对方很快否认,就像是喝醉后马上澄清那般,但相羽相信富田有自己的想法,也不想去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。
直到少女歌剧企划已经结束几年后。
最后一场舞台剧,最后的live,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结束了这一切。
相羽看着富田的背影,走远,没有回头。
line的联系越来越少,人和人关系都是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的。不断接触新的圈子,就会淡去过去的圈子。
时间会冲淡一切,就算是当初那么浓烈的喜欢,如今也归于平静。
富田麻帆的的信息框从第一名,掉到不知哪里去。
如今相羽已经在声优界有一定地位,相比少歌时强一些,也总算是熬出头,也终于有了个人活动。
而富田。
正式转入声优界,凭借着优美的嗓音和强大的舞蹈功底,还有广阔的人脉,工作和人气一路飞升。就算每年还在接舞台剧,也参与了很多的声优工作,变成了大忙人。
相羽偶尔还能在大型live上碰到富田,还有在电视上看到。
每次碰到富田,对方还是和过去一样叫她,只不过叫姓氏的次数越来越多。还是像过去一样跑过来,却在面前几厘米处停住脚步。
她不再粘着她,相羽已经想不起抱住富田的触感,想不起这个人的味道。
却依旧记得她的温柔,在记忆里的模样。
“富田前辈,录音辛苦了”
在声优界也开始有后辈,富田在配音方面更加努力的学习了一段时间。
“辛苦了”
微笑着回应可爱的后辈。
整理着台本,想起第一次自己来到录音棚时的样子,还有第一次参加声优企划,真的是过得很快。不知道大家最近过得还好吗。
许久没有动静的九九组line群,突然传来了消息。
“我今天碰到三森さん,她给了我这个!”
是小山发来的,还附送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一张卡片,精致的花纹,烫金的字体,富田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一封请柬——结婚请柬。
三森终于走到这一步了。想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很久,可惜自己还是不太懂恋爱,尽管身边的好友基本都已经结婚或是有恋爱对象,可自己还是对谁都没什么感觉。
相羽接过三森递来的请柬,有些惊讶,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。笑着祝福他们。
“我昨天在工作的时候,碰到momoyo,也给了她一张,并且告诉她有机会碰到九九组的大家都通知一下”
听到三森的话语,相羽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富田的样子。也就是说,富田也会来参加三森的婚礼,自己会在那里看到她。
三森没有打扰她思考,笑着离开房间,准备下一个工作。
“まほ要去吗”
田野拿起酒杯,喝了一口。久违的好友聚餐,喝酒。
富田放下手机,经过那几年,经历了很多事情,就算是自己也是会变的。
“那个人也会去吧,所以……”
有些害怕,害怕见面,虽然会在工作场地碰面,但还是会害怕。害怕回到过去的关系,其实,有有什么不好呢,自己也说不清。
可能是因为富田麻帆习惯了没有相羽爱奈的生活,而现在的自己不想改变。
“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会变的。这是我所决定的事情”
田野明了,一旦这个人做了什么决定,就很难改变。可,那是未接触到那个世界的她。心里充满了担心。
“不要担心啦!来,喝一杯”
拿起酒杯,轻轻碰杯后一口喝掉。
希望真的如富田所想,那么简单就好。什么都不要发生,平静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。
终于来到三森婚礼的这一天,来的人并不多,只有一些关系特别好的朋友,很低调。
三森的婚纱很美,不得不说她可能一直都是个少女,今天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,模样没有什么大变化。很难想象过去了好几年。
富田穿着正装,走进场地,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相羽。
寻找背影的习惯,还是很难改变,有些讨厌自己过去这么久还会注意。
电波感应一般,相羽适时地回头,两个人对视。
就在这一秒钟,似乎有些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,却下一秒烟消云散。
“相羽さん,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”
绝对是头脑发热,才会这么说。不,也可能,真的想……
相羽笑着点了点头,空出身边的位置。富田走过去,坐在她身边。
是熟悉的味道,以前靠在她肩膀上,抱着她,或是她靠着自己打瞌睡时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,相羽有些忍不住,假装不看她。
富田一直盯着相羽的侧脸,过于熟悉的距离,让自己心跳加速却没有办法。微微咬住下唇,左手却不听话的靠近她的手,指尖颤抖。
感受到有些发冷的指尖触摸到自己的手背,相羽全身一僵,还是没有转头看身边的人。任由富田把自己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上。
主持人出场,下面一片掌声。
就这样看着三森走进婚姻的殿堂,脸上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。
“相羽さん怎么了”
听到富田温柔的声音,脸颊上温柔的触感,相羽才发现自己哭了。眼前的富田仿佛和几年前的富田重合在一起,担心的表情,温柔擦拭泪水的动作,一切都一切都是如此熟悉。
开口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,喉咙仿佛被堵住。只好咽回去。
富田在擦拭的时候,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和习惯,明明……已经……
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。
众人祝福之后,给两位新人留下空间,很快散场。
“富田さん?”
南條解开蝴蝶结,准备离场的时候看到和相羽一起的富田。
这几年在live上碰到的次数不少,比之前稍微熟悉了一些。
“なんちゃん!”
是自家后辈的声音,毫不掩饰开心的表情,等着楠田小跑过来。
“kssn小心点,别总是冒冒失失的”
“嘿嘿,有なんちゃん在,没关系的啦”
富田看着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,感觉她们真好,走过了这么多年,依旧如此。心里有些羡慕。
“那我先走一步,一会还有工作”
“嗯,好的”
“有缘再见”
“有缘再见”
只剩下相羽和富田两个人,相羽下午没有工作安排,富田则是休息日,没有事情。
“要去喝一杯吗”
“要去喝一杯吗”
异口同声。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,还是如此的有默契。
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那家过去常去的酒馆,熟悉的吧台,熟悉的老板。
“欢迎光临!好久不见你们两个人一起来了”
老板有些欣慰的表情。
“那个……”
富田打断相羽的话。
“还是平时的样子,相羽さん的话……”
看向相羽。本心是想帮她点餐,却又害怕对方这几年过去早已经改变了口味。
“和平一样”
后者回答,露出一抹苦笑。
两个人相继就坐,位置和几年前同出一辙。
“相羽さん经常自己一个人来吗”
“是这样,毕竟这里是充满回忆的地方”
富田没有回答。当初做出决定的人是自己,也没有后悔的权利。
两个人聊了许多,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畅聊,仿佛回到少歌的时光。
可惜,梦是会醒的。
相羽拿出一张卡片,富田接过,就算自己有过各种幻想相羽如今的生活,也没有这一张请柬来的彻底。
“恭喜你”
富田觉得有些头晕,这酒容易上头啊老板。
“本来想让其他人带话给你,又害怕你不会来,正好今天碰到你,就直接告诉你好了。”
富田努力不让手指颤抖,打开请柬。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,还有日期,在下个月月末。
富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,只是脑海里一直在幻想相羽是如何和这个男人认识,并且交往,两个人拉着手,甚至接吻。
明明自己还……
富田的手指轻轻抚上唇,回忆着过去的一切,却记不起相羽唇的触感。
身为童星出道的富田麻帆,要颜值有颜值,要实力有实力,再加上十分有亲和力的性格,很多男生望而却步。也有收到情书的经历,还有直面告白的情况,但全被委婉拒绝。
只是富田觉得还不到时间,自己还没有那种特别强烈感情的冲动。
除了相羽。
每次面对她,自己都会失去控制,下意识想要靠近,想要了解。
明明很清楚这是不可以的。
如今,对方马上就要结婚,更要克制自己的冲动。却觉得心口发疼,疼的轻哼出声,眼角流出泪水。
“所以你把最后的请柬发出去了?”
“嗯”
相羽回答。和这个人结婚是早就已经定好的事情,家里也都很看好,自己也觉得对方不错。只是……
脑海里想起富田担心自己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,あいあい,婚礼的事情你就放心吧,我会都办理妥当的”
“嗯,好”
微笑着挂断电话。这个人担心自己时的样子,和那个人很像,当初选择他也是因为这样,他的温柔和她很像却又不是。
今天再次感觉到她的温柔,果然,还是不一样。再像,也不是同一个人。
(二)
阿长是富田的经纪人助手,有时候经纪人有事情时,都是阿长在做安排,在富田身边帮忙。
阿长是黑色短发,戴着黑框眼镜,一副帅帅的样子。刚认识时,富田还在说阿长和生田很像,时间久了,发现阿长对自己很温柔。
富田不讨厌阿长。
但,也说不上喜欢。
像喜欢相羽爱奈那样的,喜欢。
早晨久违的在闹钟前醒来,富田去洗漱,看着镜子里的人,有些红肿的眼眶,十分疲惫。
“真不像富田麻帆”
笑着说这句话,拍了拍脸颊,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但就算努力忘记,在出门时还是看到了那烫金的请柬,不断提醒自己,那个人,要结婚了。
把请柬丢进垃圾桶,富田很用力底甩门去上班。
“早上好,まほちゃん”
富田没发现经纪人的身影,看起来今天是阿长一个人陪着自己。
“早上好”
有些不适的嗓子,让人注意。就算是有着天堂真矢完美嗓音的富田,也会变得有些沙哑。
“怎么了吗”
就算再怎么掩饰,眼球的血丝不会骗人。这个人,一定哭过。
“什么啊”
富田想蒙混过去,毕竟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,这件事情,只有自己和相羽才能结束。
“まほちゃん”
富田感觉到手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双手握住,回头看去,是担心的表情。只能扬起嘴角回应,不知怎么解释。
“如果有什么事情,可以和我说的”
“我会的”
富田抽出手,脑海里想着相羽的样子,想起她曾经担心自己的样子。扬起嘴角,鼻子有些发酸,感觉视线有些模糊。
阿长没有说什么,她明白一些事情无法插手,只能让富田自己走出来。
工作间隙,富田突然想起,阿长原来是在马来西亚生活的中国人。自己还没有了解过她,平时一直都在谈工作上的事情。
“阿长”
富田叫她,阿长放下手机,抬头看富田,自然的微笑出来。
毕竟是喜欢的人。
“你为什么突然从马来西亚跑到东京来呢,我一直都有一点好奇”
听到富田的话,阿长有些惊讶,内心却是慢慢的开心。第一次富田聊起工作外的话题。
“是因为喜欢一个人,喜欢她的模样,她的声音,尤其是她坚持目标站在舞台上的样子。我会觉得真美好。我没有什么梦想,所以觉得她很厉害,真的很棒”
听着阿长的描述,富田也觉得这个人很厉害。如果是自己,会仰慕这个人吧。
毕竟……又想起相羽的事情,自己是没有办法拜托这个人了吗,相羽在富田的世界里无法离去。
“这样,的确很厉害呢”
笑着回应。不敢看对方的脸,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话题,自己却不自觉地走神,感觉有些对不起阿长。
“是啊,她很厉害呢,就像まほちゃん一样”
富田无奈地笑了笑,同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。这时敲门声传来,马上回到工作中。
从排练厅出来,天早已变黑。街上都是赶着去吃饭的人们,富田和阿长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富田停下脚步,阿长不注意撞了一下富田的后背,马上道歉。
“啊,对不起……”
富田转身,看着阿长,眼里有伤心,有脆弱,似乎还带着泪。
“你不用在我身后,到我身边来”
示意她和自己并肩。阿长有些紧张,却还是在富田身边,并肩走着。
富田伸出手,拽住身边人的袖口,难得和其他人撒娇。此时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强。
相羽有些忍不住,和几个人打听,才联系到富田的经纪人询问富田的情况。
“我今天不在东京,应该是助手在。我把时间表发给你,你自己去看看吧”
经纪人挂断电话。没有一分钟,相羽收到一份文件,是富田这几天的工作行程。
接着自己飞奔向排练厅,在大门口看到富田下班出来,后面还有一个女生。
比富田高,戴着眼镜,应该就是经纪人说的助手。相羽本来想叫富田,却看到富田停下脚步,距离太远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,接着富田和那个女生并肩走着。
相羽只好默默跟在她们身后,感觉自己很像在大街上捉奸的女朋友。
走了没多远,相羽看到富田主动牵起那个女生的手,女生有些惊讶却还是接受这一举动。相羽才明白。
富田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,大概也猜到是谁,在排练厅门口时收到经纪人发来的信息。
故意拐进一个人不太多的街角。
富田转身,没有松开手。这次她清楚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在不远处,那样一直看着自己。带着些许愤怒。
明明要结婚的人是你,你先离开我的,为什么要对我发脾气。
“阿长,是喜欢我的吧”
富田另一只手覆上面前人的脸颊,眼前人脸颊发红,害羞起来。
果然是这样,为了我从那么远辞了工作,在一个语言不通,都是陌生人的城市重新开始。真是个十足的傻瓜,可能自己也是。
“我可以和你交往……”
富田缓缓吐出这句话,靠近眼前这个人,踮起脚尖,吻到柔软的唇。
浅尝辄止,分开。
阿长感觉自己在做梦,却也发现富田这个吻的苦涩。但,自己只能帮她演下去。
“不够,まほ姉”
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称呼,脱口而出,这是多年粉丝的恶习。喜欢这么叫她,而不是姓氏或者名字。
富田没有想到会如此,反而害羞起来,迎合着这个吻。
唇分。富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已经离去,不知去了哪里,会不会再也不回来。她不清楚。只是明确感觉到胸口蔓延开来的疼痛,似乎要把自己吞噬。
靠着阿长的肩膀,感觉累的不能动。
相羽泪水止不住的下落,看到富田和别人接吻,却再也无法控制。自己跑了很远,想逃离,就想这么多年不去主动联系富田一样,甚至和对自己有好意的人交往,以为这样就会忘了她,可最后选择结婚对象时还是选择了像她的人。
而这次确信了,富田真的已经离开自己,再也回不去。就像再有人气的企划,一旦解散后,会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。
富田想起天堂曾经问过自己,这样好吗,如今自己也在问自己,这样好吗。
这样可以。
是因为starlight的“诅咒”,天堂和西條的剧目是以悲剧收尾,所以富田和相羽也会以悲剧收尾。
不知道,如今,天堂她们还好吗。
富田在酒吧,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。阿长不敢离开这个人半步,通过刚刚一系列的事件,自己也把这件事前后都猜想的差不多。
“まほ姉,别喝了,明天还有工作”
日渐不能喝的富田,阿长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,也明了自己什么都做不到,有些无力。
“你说,好不容易可以像过去一样聊天,我以为我们会回到过去……她却给了我一张请柬。她要结婚了,下个月月末,还特意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。这么久,她到底明不明白……在天堂回去的那天,在少歌结束的那天……我……”
说着说着,泪水流了下来。
阿长拿着纸巾,轻轻擦拭富田的泪水,安慰她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まほ姉有多喜欢她,就像我多喜欢你一样……”
富田说不出话,手松开酒杯,趴在桌子上轻轻抽泣。
哭累了,便睡着了。阿长扶着富田回到公寓,她在富田的大衣里拿出钥匙开门,把富田扶到床上,脱掉外套和鞋子。
轻轻关上门,阿长在客厅的垃圾桶里发现那张请柬。把它拿从垃圾桶出来,放在桌子的一角,悄悄离去。
富田梦到少女歌剧的排练厅,梦到自己和相羽在排练对手戏,她的剑总是不小心划到自己,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和自己道歉。她总是和自己撒娇,说着自己喜欢她,自己内心很开心,却总是用“去れ”回应她。
在自己不懂得领域帮助自己,找到自己适合的方式。两个人共同话题很多,总是有各种肢体接触和有趣的行为,很开心。
最后相羽离开了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自己追着那个背影跑着,终于看到光亮,却是在教堂,相羽和一个陌生男人挽着手,脸颊靠近……
惊醒。
富田知道自己久违的醉宿,隐隐约约的头疼提醒着自己不能再过去一样喝酒。走到客厅,冲了一杯蜂蜜水。
“まほちゃん还好吗,今天上午的工作请假吧?”
是阿长担心的语气,手机打开就是关心,富田感觉到一丝暖意,却不足以驱赶那股悲伤。
“没事,我还好,已经喝了蜂蜜水。上午的工作没问题”
这样回答着。阿长叹了口气,第一次看那么有活力的人居然会变成那样子,像是巨大的悲伤吞噬了那个人。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。
富田依旧准时到达工作地点。
相羽和公司请假,今天要和未婚夫出门准备婚礼,婚纱还是需要自己亲身试验才好。
换好衣服,相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却想着身边如果站着的人是富田该多好。富田的颜值,婚纱真的会很美。
不适时的,脑海里浮现出昨夜富田和那个女生接吻的画面,还有富田看自己的眼神。
相羽眼神黯淡下来。
(三)
现实从来不会有那么多巧合,有时候人们会希望自己是言情剧中的主角,这样想见到谁的时候,就会碰到谁。
相羽每次看到穿着和富田相似搭配的人,都会感觉到紧张,偷偷地看着对方的背影。
距离婚礼日期越来越近,相羽却迟迟无法交出结婚申请,母亲打电话催了多次,用工作当借口挂断。她想富田麻帆,很想见她,想和她说很多事情,想问她当初为什么要撇的那么清楚,为什么又突然靠近自己。明明,都打算又出新的一步了。
未婚夫却是一直在帮着相羽劝说着其他人,因为当两个人开始交往时相羽就说自己心里一直有个人,挥之不去,无法回到过去,也无法重新开始,可能一直都会这样。未婚夫看到向自己吐露心声的相羽,只想陪伴她,无论以后如何,也不奢求她会喜欢自己。
“あいあい就一直这样就好,不需要刻意喜欢我,也不用觉得亏欠,因为我喜欢あいあい,就像あいあい喜欢那个人一样,可能没有她对あいあい的喜欢多,但我还是努力。并不是努力取代那个人在あいあい心中的位置,而是希望あいあい心中会有我的一个位置,无论那个位置是否和那个人同等重要”
这些话语,让相羽相信这个人,并且未婚夫也做到了这些。
在相羽爱奈离开富田麻帆的这几年,一直在默默陪伴,听相羽的烦恼,还有对富田的思念。
“まほ姉……”
手指摸着自己的唇,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吻,那个人的温度。
呢喃出声,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富田,真的只能在婚礼上见面了吗。相羽不想这样,不想看到富田和她的“女朋友”坐在一起祝福自己,那对自己是何等的残忍。
推辞了未婚夫的邀请,相羽终于忍不住拨出了那个许久未打的line电话。
以前她们很喜欢打line电话,由于工作总是不在一起,有时还会隔着半个地球,就定下了打line电话的习惯。
以至于分开之后,不会再用这个功能。
富田正要下班,把台本放进包里,起身穿上大衣,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。她被吓了一跳,以为是谁,这个时间有什么事情,走过去却看到相羽的名字。
“あいあい……”
身体有些颤抖,却还是努力镇定地接了电话。
“もしもしー”
话筒里传来富田声音的一刹那,相羽大脑一片空白,本来有千言万语,却一句都说不出口。嘴唇颤抖,所有的感情只能汇聚成一个词。
“まほ姉”
“嗯”
富田温柔地回应道。这个人脆弱时的样子,还是没有变,还是那个爱哭鬼。
“まほ姉”
“嗯,我在”
“まほ姉”
“我在”
“まほ……姉”
“嗯”
“ま……まほ姉”
“我在,我去找你”
听到这句话,相羽终于哭出声,曾经这个人因为自己难过,不顾刚刚录完节目就跑出来找自己,曾经自己喝醉酒一直喊着她的名字,她就那样不厌其烦地回应着。
可能,一直任性的人是自己。
想到这里,抽泣起来,停不下来,一直哭。讨厌任性的自己,和心疼一直宠爱自己的富田。真的,真的好喜欢,好爱。
富田没办法询问地点,也不能挂断电话,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在听筒另一边陪伴相羽。
富田飞奔到各种相羽喜欢的店铺,喜欢的公园,街道,却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身影。
过了许久,电话那边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。
“我在……”
富田马上转身往回跑。原来,不止自己还记得,她也记得自己的习惯和喜好。
在富田经常去的店铺门口,相羽站在那里,握着手机,一边擦着泪水。
富田本来想直接过去抱住,却想起那封请柬,伸出得手颤抖地收回,小跑变成慢走到她身边。想伸手去擦拭泪水,可,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吗。
相羽看到富田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但就算是幻觉也好。
“まほ姉”
如果是幻觉,就可以回到过去了吧,想过去一样。
伸出手环住富田整个人,抱住她,头靠着肩膀,哭出来。
“想你……”
富田恍惚间听到这句话,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,真是受不了这个爱哭鬼。
阿长刚下班就看到富田打着电话飞奔出去,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,应该就是富田这么多年忘不掉的人。
看一眼手表,现在去酒吧还来得及。
相羽终于发现富田不是幻觉,才渐渐放手,感觉害羞。
多年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,两个人都有些不太适应。看着对方泛红的耳朵笑出来,就像过去一样。
“没想到まほ姉真的会来找我,まほ姉果然是……”
まほ姉果然是喜欢我的吧!
以前能轻松说出的话,如今却无法说出口。想到富田可能对其他人也是如此,为了别人而担心,就觉得胸口闷闷的。
“嗯?”
富田以为她会说出那句话,没想过就这样没了声音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。
一般哭过,就会好起来,这次怎么……
“没什么,就是想问まほ姉有没有女朋友”
“有的”
果断的回答,带着谎言的味道。
“有时间让我看看吧”
“有时间也让我见见你的未婚夫”
“嗯”
想看看她/他到底对你好不好。
阿长觉得这是自己参加过最尴尬的聚会,身边坐的人,还有对面坐着的两个人,尤其是她能感觉到相羽的敌意。特别想告诉她,你未婚夫还在,这么光明正大好吗。
富田却用精湛的演技,扮演者女朋友的角色。每次和富田的互动,阿长都觉得自己被相羽折了一下。
“ねね,まほちゃん这样不太好吧”
“你在说什么?给你吃这个”
装傻的富田根本没办法沟通。
虽然很可爱就是了。
阿长真的想马上和相羽解释清楚,自己和富田其实什么都没有,都是演戏。
“我想取消婚礼”
相羽的一句话,让所有人怔住。
未婚夫一脸无奈,叹了口气。阿长则是有些被吓傻了,完全不明情况。
“相羽さん”
富田有些微怒的声音,这不是演技,是真的生气。这个人明明无论何时都是那个温柔,开朗的认,却在相羽的事情上生气。
“本来,也没有邀请几个人,并且我也告诉她们很有可能取消……我和未婚夫也是交往之前就已经说明……”
富田有些惊讶,难道这个人预知到会和自己再遇的事情。
“本来就打算,在你来婚礼的时候之后说明的,其实,我也不是很想结婚”
相羽低着头,玩弄着咖啡杯。
“对不起”
未婚夫笑了笑。拍了拍相羽肩膀后,起身离去。阿长也迅速离场。
“所以……”
富田看着面前的人,说不出话。只有满满的惊讶。
“我,相羽爱奈,要正式追求富田麻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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